2005年11月12日 星期六

[書] 清貧思想

以下節錄<清貧思想>一書一點內容,及小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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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歐詩人但尼生的詩:
 開在牆隙間的花呀
 我要從裂縫中把你摘下
 把你連根握在手中
 小花呀-------如果我能夠了解
 你是什麼,不僅是根,是你的一切------
 也許,我會知道神是什麼,人是什麼

芭蕉俳句:
 凝眸以視
 可以看見薺菜花開
 在牆角邊!

  佛洛姆比較了但尼生的詩和芭蕉的俳句,他認為西歐的感性分離自我與他人、自我與自然,並且為了認識而擁有被對象化的自然,並且加以分解;如果這說法正確,則日本(東洋)的感性剛好相反,認為必須從自我束縛中解放自己,人才能跟整個宇宙成為一體,將天地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化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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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項差異即「所有」與「所在」間存在模式的不同,其中後者的特點其一如下:

  「放心感,認同感,自信。他們的基礎是自己所『在』的形姿;是與結合、關懷、愛、回歸連結的要求,但並非擁有世界,支配世界,進而使之成為自己奴隸的欲求。」

  一直想知道自信心的關鍵到底在哪哩,先前的想法是由個人主義出發,一個人若能為自己而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理想而不限於環境或是周圍的人的影響,自己賦予自己生命與生活的價值,那麼他是一個有自信的人,我稱之為心靈上的強悍,而我一直認為脫離不了對他人眼光的在意是我的問題所在,所以我有時試著去忽視別人的意見,可又覺得這豈不是剛愎自用?是故成效不彰。(尤其是逼自己剛愎自用實在很奇怪)

  但在這裡我似乎看見另外一條可能的出路:想想我之所以易受他人影響,也許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把自己融入整個圖像中,我在意的是如何擁有、獲得他人對我的肯定,於是變成一種得失心,同時我的自信心變成掌握在一群和我無關的人、異於我的人,如果我把自己放進去,不要明顯區別你我意識、或說整個像是一個大我,自然就沒有所謂的別人對我的看法,都變成自己人的建議了。回頭想到跟我好到一定的程度的朋友批評我時,我其實就不太會覺得自信心受損;我一直理性的認為這是因為”我相信他們對我的評價不會因為此一小事而動搖”,但其實也可能是因為”感覺像自己人啊”這樣的感覺因素。看來是我一直忽略了這個方向,也許可以試試,既有我,又融入大我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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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在肉體或精神上,我們與自然無盡藏的生命之間硬是設立了一道牆;換言之,我們不是「宇宙中的人」,只是平凡人的時候,人就迷路了。只要人的意識範圍被限定在自我近旁,人性最深的根就不能發現永久不變的土壤,精神常濒臨於飢餓,因而以追求刺激替代呈現健全的力量。這種時候,人便喪失了內在的前瞻性,與無限者缺乏活生生的聯繫,只以自己的身高測量自己的偉大。人完全不依靠不斷在星空中流動的完全靜謐,而這靜謐又存在於創造的規律舞蹈之中,反而只靠自己的運動來判斷自己的活動。(泰戈爾,前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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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且不論我的感受是不是受到別人的灌輸、或是身為東方人的影響,每當心煩於人事的紛紛擾擾、思想亂七八糟、失落與迷惘時,自然的寧靜清幽總是讓我感到很舒服而嚮往,相信順應自然才是人的生存之道,也就對所謂的都市感到一陣反感。我做不到書中的超脫生活,也許所謂的大自然的寧靜只是我的一個窗口、一個避風港,對於俗世我仍舊有我的眷戀,有我的欲求,但我確實比較喜歡所謂的和諧。想想也許有些人們(我)不太適應今天這個社會的樣子,常常感到迷失或煩躁,或就是因為今天一切走的都是西方科學那一套,而其實這樣的模式和我們這些人的內在本質是矛盾的。

  我當初不考慮念生物或是醫科,其實一個原因就是我實在不能說服我自己,到底犧牲那麼多動物的生命、造成那麼多生物的痛苦所換來的代價----所有今天人類所自傲的知識,真的有那個價值?我不否認這是一種進步,只是心中總是有著遲疑。物理系感覺上是好得多了,雖然我懷疑物理的訓練會隱含著讓我們將一切自身以外的東西物化的想法:當我自以為客觀的觀察著外界時,卻已經切斷了自己和這一切的連結,失落了,也許還是可以享受所謂自然帶給我們的愉悅與放鬆,但那就跟現在的我一樣,只不過是逃避煩惱的方式罷了;到不了看開俗世情感與欲望的境界,於是再度回到紅塵的羈絆,再度積了一肚子大便後,又回頭渴望著心靈的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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