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7日 星期五

想看看高山的樣子
幸運的正好有機緣
於是在跨年時第一次背上重裝背包,和朋友們走過了關山及南橫三星
第一次體驗了稜線上風與景
不久
本著對海拔3952的嚮往
在寒假拜訪了排雲山莊,登上全台頂點的玉山主峰
極目無阻的欣賞了日出前的天幕與台灣秀綠的山巒
山下的日子飛逝
似乎還沒有多少時間沉澱、想清楚到底爬山對我來說是什麼心情
就又於一個禮拜之前再訪南橫
這回是為了一睹有著"天使的眼淚"盛讚的嘉明湖是怎樣風采
為了親身站在這泓輕柔的湖水旁

有幾幕景色特別令我印象深刻:
庫哈諾辛山沿途刻上霧淞的植被
排雲山莊旁山壁上看見了暮色落日
玉山主峰上的鳥兒
玉山北峰回看主、東峰、以及兩側層層展開遼闊的山脈
北北峰展望沙里仙溪河谷,遠景近景的對比
然後便是嘉明湖畔的寧靜中湖水隨風小小地拍著岸石的水聲

其實還是不清楚為什麼登山
不清楚自己該帶著怎樣的心情登山
或甚至想要從山上得到怎樣的慰藉
逃離與追尋--登山的意義一文到現在我仍沒仔細看完
不過正好可以先問問自己
我覺得上山有所追尋與逃離的見解很有道理
很多人即雖不自知
也可能在潛意識中有著作者所說的想要"去文明化"的心理
只是每個人確實的趨、驅力可能不完全相同
有為捕捉美景而來的人
有喜歡踩著被二葉松松針鋪滿步道的人
有炫耀摘下多少顆百岳的人
有買了很多輕量化裝備、昂貴好酒在上山的人
有在山屋住好幾天,以朋友同樂為目的的人
有挑戰自己極限的人
有暫時拋下平常日子與生活的人
有為森林、植物、動物而來的人

又說登山可以暫時逃離社會與人群中從不間歇的釋放訊息與猜測解碼
這些訊息使得社會得以圓滑運作,使我們舉止得宜
但也同時是一種壓抑
於是山林代表著一種回歸自然儉樸的理想
人於登山的過程中變得簡單,只是煮飯、吃、走、睡覺
不必要的身分地位關係都不會再出現
但這樣的說法對我而言似乎不太適用
因為即便在山上
我仍然處於人之間
仍然多少考慮著別人來決定自己多做、少做、多背、少背、多吃、少吃...
也許是因為如此
我會希冀著在登頂時停留久一點的時間
因為那段時間是真正不用考慮任何事情,僅僅只是待在那裡的時間
我需這段時間才能慢慢靜下來
才能有感受美景的心情
所以排雲山莊山壁上那晚我試著待久一點看落日
嘉明湖畔在霧與風聲中慢慢看湖水
不過這似乎不是問題的關鍵
"待久一點"更不會是根本解決之道

"藉旅行改變自己的成功九訣"文中有這麼一條
"遠離自己最在乎的人,和平日最能左右自己的各種影響力。"
很有道理
溺於既有困境中掙扎是難以有新思維和信念的產生的
這和偶爾走出舒適圈才能擴大自己的能力和信心的想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我的問題正在於無法排除別人的意見、觀感
無法不在乎別人(不論好朋友還是陌生人或是我自己為的社會大眾價值觀)
那麼,能做的便是遠離"人"
不只是"去文明化",而是更極端的"去人化"!
讓自己孤獨
是啊,唯有孤獨一人時
可以真正認識、真正面對自己、也才可能真正的改變
否則永遠是隨波逐流
沒有自己的感受與目標
無主的跟隨著大家的意見與作為
(我因此害怕自己上山只是因為大家上山
另一方面我並不願登山對我而言變成只是另一種消費
我想要它有更多的意義)

有趣的是昨天旁聽"神話與大眾文學"一課
老師才提到只有強者(強自我、強自信的人)才敢孤獨
凡人都想要溫暖與陪伴
"愛的哲學"老師也曾提過自我中心是人類無法擺脫的罪
人總是由自己出發為自己著想--一切指向自己
然而卻又有著愛人的能力甚至渴望著愛人與付出--指向他人
愛別人與自我中心
群與獨反向的渴望
真是矛盾

但矛盾也非無解
衝突與抉擇似乎是生命的特質
也因此沒有什麼標準解答
往更好的方向奮鬥的過程是意義的一部份
能認識自己到底害怕什麼,就有克服或是坦然接受的可能

嘉明湖最後一天回到向陽工作站後眾人聊著如何如何登山大計
老寬說:"這現在說都已經不準了啦,在好好池上面說才準
到時候上去冷風一吹,身體一累就什麼鬥志都沒有了"
稍稍反過來想後我發現:
自己總是一受打擊或一遇困境就失去信心,認定自己不可能把事情完成或作好
很容易就忘記了其實也有過躊躇滿志、狀況奇佳、想要面對更多挑戰的積極心情
(就像在好好池營地一冷就覺得到自己不想上嘉明湖了,忘記原本的壯志和目標)
也正如我每次在人群中都不自覺悲觀想著自己會受別人影響,靜不下心
忘記了自己也有頭腦很清楚,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想法的時候

獨的思維對我來說也許需要不少練習
但我我覺得我是能夠從經驗中建立信心的人
把這點放在心上
一次兩次會越來越好

寫在最後
希望往後每次爬山時我都要把這個想法放在心上:
我肯定"生命的存有本身就是價值"
這也許會是面對一切虛無想法時我最後的信念依歸
在沒有什麼價值可以打從心底相信的這個年代
我不想忘記這個溫暖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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